如若不是龙年春节归乡之旅的一次转机,我与衢州不知何时才有缘分相遇。这座浙江西部的小城,饮食和印象中清淡甜口的江浙口味截然不同,竟是以火辣的“三头一掌”(兔头、鸭头、鱼头、鸭掌)而著称。
火辣的口味,概因衢州地处浙、皖、赣、闽四省交界处,离喜好辣味的江西相隔不远,所以衢州人吃辣的本事也是一等一。在历史上,四省相交的位置,也让衢州显赫一时。衢江是钱塘江的支流,也是衢州的母亲河,曾经这里的江面上货船川流不息,南来北往的客商在衢州云集、中转,十分繁盛。经贸的发达也让衢州文教昌盛,这里是有名的“南孔圣地”,衍圣公孔夫子的后代有一支就在这里生活了数百年。
小小的衢州机场离城市不远,从机场打车十多分钟就来到了衢州的水亭门——这里在衢州老城区的西侧,也是衢州的地标之一。
据史书记载,水亭门名字的由来,是因古时城门外码头上建有卷雪亭,江水从从亭下流过,故而得名“水亭门”。也有民间传说有不一样的说法,说是“站在城门楼上往西远看,城门楼,卷雪亭和江水,门亭水三点一线。倒过来读,就是水亭门”。水亭门又称大西门、朝京门、航远门,最早是土墙,后来改为砖砌。
光阴如梭,岁月荏苒,这古老的城楼保存了下来。如今我们看到的水亭门城楼是明清风格的建筑,四方建构,楼阁双层,城楼上方匾额有“飞阁流丹”四个大字。登上城楼,一面是衢州老城中西合璧的宝塔、钟楼、老街,一面是衢江边的码头和江面,视野十分开阔。
想来当年进行贸易的货船,或许就是在这水亭门下来来往往。海贸的船舶,由钱塘江口进入内河,再至衢州,而后在这里卸货分流,水陆中转再运往内陆各地。水亭门是衢州历史的见证,承载了太多的沧桑往事。
水亭门连同附近的历史街区,是衢州文化历史,也是旅行的代表地区。水亭街、进士巷、柴家巷、天皇巷、黄衙巷、上营街、下营街、罗汉井、皂木巷、宁绍巷……巷陌交通,层层叠叠栉比鳞次。这里的建筑有很多晚清民国时期的遗留,高高的天王塔更是分外显眼。天王塔建在天王寺内,据说始建于南北朝南梁时期,建塔已经1400多年,可谓源远流长。天王塔后来一度被毁,今天我们看到的宝塔是近些年复建而成的,为六面七层仿楼阁式砖塔 ,高约35米,巍然耸立。
在水亭门的周边,有着数不胜数的宗祠、会馆、餐厅、小店,这里是衢州市井生活和风貌的代表。衢州的美食——“三头一掌”衢州烤饼、龙游发糕、水晶糕、常山贡面等等也都可以在这里一网打尽。我们在这里尝了尝“三头一掌”和烤饼,衢州香辣之味果然名不虚传,而小朋友则对烤饼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