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纽约客》杂志刊登了一则漫画。画面上一条狗坐在电脑前，对着同伴说：“在互联网，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
形象的画面，简洁的文案，戳中了刚迎来网络时代的新人类。
在此后的二十年里，这则漫画让作者施泰纳至少赚了20万美元，成了《纽约客》杂志被授权使用次数最多的一则漫画。
只是，尽管互联网已经发展到了今天，每一个网民依然固执地认为，这是一个段子，哪怕ChatGPT用聊天能力证明，人类或许不是互联网上唯一能深度社交的存在。
而在游戏领域，这样的社交，更进了一步。
不只是2023年网易在其《逆水寒》手游中给NPC（非玩家角色）加上人工智能，让每一次对话都可以千人千面，更有一些纯粹到极简的AI聊天游戏，直接上演了一夜爆红的小游戏奇迹。
2024年春节期间，一款应景游戏突然在QQ空间爆火，上线近一周，用户数超过百万。
这款名为《决战拜年之巅》的小游戏，以亲戚们群聊为背景，要求玩家向七大姑、八大姨等各式AI亲戚们拜年，并对工作、结婚、生子等“灵魂拷问”进行对答，只有顺利完成交流才可通关游戏。
当然，由于有AI的植入，让整个对话不再是根据既有脚本，玩家不再像过去此类游戏那样，点击具体的选项，而是基本完全自由地在对话框中输入自己的回答。
你的回答可能会在不同程度上影响亲戚情绪，鸡同鸭讲会让亲戚选择放弃聊天，可能直接把你推向下一关，继续修炼和亲戚间各种寒暄下的顶级废话文学。
而当你和所有亲戚对话后，你会面对最终BOSS：妈妈。
当你和妈妈聊完，这个小游戏就结束了。
至于结果，则是可能收获一堆成就。
如甭管效果如何都能过年“吃饺子”，以及回答足够完美，而被纳入族谱。
于是，和长辈的交流常常会演变成单方面的训话，永远可能一句话把玩家噎死的现实亲戚聚会场景，就被AI用简单文字界面的方式，还原了。
尽管玩法很低幼，但由于年节话题，这款游戏很快火爆。
当然，也免不了春节过完走向落寞。
同时，由于切中了年轻人怕过年接受老家亲戚的无限盘问的特点，这款游戏也就在00后聚集较多的QQ空间里，成功上演了一把热辣滚烫。
尽管较之十多年前的“偷菜”，只能算小热度，但也是QQ空间多少年来少见的出圈游戏。
更何况，这款游戏不过是一个以在校大学生为主的团队为了参加比赛在24小时内开发出的游戏，完全就是脑洞一开、灵光乍现的产物。
该游戏主创则表示，游戏灵感来源于网络热议的“孝子”评级。
“孝”与“笑”谐音，二者之间也有所冲突：“被亲戚们‘拷问’的状态是有压力的。亲戚觉得你的表达要让我高兴，一旦表达不太合适，就会被批评‘这人怎么这样’，但其实缺少了表达自我的机会。”
不过，在媒体报道中，玩家的体验更是由于AI的设定而出现了许多触动：
有玩家在与“妈妈”对话时，说出“妈，我想你了”。
AI妈妈答复“你在外头，妈自然是放心的，但心里总是挂念”。
而如果与“爸爸”对话，即便多次打断“爸爸”说话，“爸爸”也坚持说完“爸爸爱你”。
还有玩家称“一个通过怼奇怪亲戚来发泄的AI，却在结尾让我看到了渴望的幻景”。
据说，还真发现有玩家将游戏用于模拟拜年场景，调整自己和亲戚沟通的方式，也算是一种有意思的现实成就。
只是，和AI聊天的游戏，真的能从一时网红走向长红吗？
刊载于《人民邮电报》2024年5月31日《乐游记》专栏401期
作者 张书乐，人民网、人民邮电报专栏作者，中经传媒智库专家，资深产业评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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