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 | 凯 南
编辑 | 古力特
查尔斯·布考斯基,这位美国文学的异类,一生都与酒精为伴。年少时,布考斯基在朋友的酒窖中初尝酒精的滋味,从那一刻起,酒精便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甚至成为他所有写作中不可或缺的主题。
布考斯基的生活如同他的写作一样,充满了暴力、混乱和极端的情感,而酒则是将这些混乱引入有序、将这些极端化为文字的媒介。
酒精帮助布考斯基逃避现实的痛苦,也让他在醉意朦胧中找到了创作的自由。
正如布考斯基所言:“在这个荒诞的世界里,唯有醉梦,能让我直视那些本该逃避的真相。”这句话,道出了布考斯基一生的本质:一手握笔,一手握瓶,用最直接的语言刻画了底层社会的荒凉与无奈,将生活的粗粝和残酷展现得淋漓尽致。
01
“生存
就是一无所有地活着。”
布考斯基在醉酒中找到了短暂的平静。他的小说和诗歌无不充满了酒精的影子,尤其是在他的小说集《苦水音乐》中,几乎每一个故事都围绕着酒精展开。
对于布考斯基来说,醉酒的状态使得现实的压力暂时消退,让他在一个混沌但又宁静的世界里进行创作。在这个状态下,生活的艰难与绝望仿佛被酒精的麻痹所遮掩,世界的边缘变得模糊,痛苦也似乎被冲淡了。
然而,这种醉酒状态并非纯粹的逃避,而是一种面对生活的独特方式。布考斯基通过醉酒让自己进入一种更为敏感和开放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他能够捕捉到那些在清醒时可能会忽略的情感和细节。他写下的那些文字,正是他在醉意中对现实的反思与剖析,充满了深刻的洞察力和嘲讽意味。
布考斯基清楚地意识到,酒精带来的不仅是灵感的源泉,也是无尽的痛苦和孤独。他曾言:“生存,就是一无所有地活着。”这句话体现了他对生命的绝望态度,也揭示了酒精在他生命中扮演的复杂角色。酒精让他得以继续创作,但也将他推向了孤立无援的深渊。
酒精不仅让布考斯基疏远了朋友和爱人,还让他在自我毁灭的边缘徘徊。尽管如此,他从未真正放弃过酒精,因为他知道,酒精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是他表达内心深处黑暗与挣扎的工具。在酒精的麻痹下,他可以面对那些无法承受的现实,可以在一无所有的状态下,继续创作和生活。
02
“只要红酒还在流
打字机还在响,就都没问题。”
布考斯基的创作过程永远离不开酒精。他在给朋友的信中曾多次提到自己如何在醉酒状态下写作:“我喝着酒,坐在打字机前,用19个晚上写完了我的第一个小说《邮差》。”这种边喝边写的方式不仅仅是他的习惯,更是他与现实世界对抗的方式。对他来说,酒精和打字机共同构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只要两者都在运作,他就能够继续面对这个荒谬的世界。
布考斯基的作品正是这种生活方式的真实记录。正如他的精选集《边喝边写》所展示的那样,这些作品不仅是他醉酒生涯的反映,更是一扇通向他灵魂的窗户。通过这些文字,读者得以窥见布考斯基如何在醉酒状态下创作出那些既深刻又充满力量的作品。
03
“喝醉的时候
世界不会迫在眉睫。”
布考斯基的写作风格与他对酒精的依赖密不可分。他常常幻想与中国诗仙李白同饮,两人一起在好莱坞的Musso & Frank Grill餐厅酩酊大醉。对于布考斯基来说,李白的“人生得意须尽欢”与他自己的“喝醉的时候,世界不会迫在眉睫”有着相同的精神内核。他们用酒精驱散生活的荒谬,用文字记录下那些最为真实的感受。
在这个过程中,布考斯基与李白不仅在时间上有着巨大的跨越,在文化上也有着深刻的共鸣。他们都在醉酒中寻找到了创作的力量,用酒精来面对现实的残酷,并在这种状态下创作出令人难忘的文学作品。布考斯基的灵魂仿佛与李白在跨越时空的对饮中找到了共同的寄托,他们都将酒视为生命的伴侣,将醉酒视为对抗命运的途径。
布考斯基的作品至今仍然吸引着无数读者,不仅因为其中充满酒意的故事,更因为他通过酒精看透了生活的本质。在这个荒诞的世界里,布考斯基用酒精作为燃料,用文字作为武器,描绘了一个既真实又残酷的世界。他的一生,也正如一场永不醒来的醉梦,而在这场醉梦中,他找到了唯一的真理:酒精是他面对无常命运的勇气,是他与这个世界对抗的最后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