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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著名作家唐国明找出来的《红楼梦》八十回后的曹雪芹文笔,第84、85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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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

2024-11-22 16:46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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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著名作家唐国明找出来的《红楼梦》八十回后的曹雪芹文笔,第84、85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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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2016年出版从程高本《红楼梦》后40回找到八十回后曹雪芹文笔的成名作《红楼梦八十回后曹文考古复原:第81至100回》。另纠正了前八十回1000多处错误,删除第67回中不是曹雪芹的文笔,做出了《再现曹雪芹百回红楼梦》。先后在2019年、2022年出版了开创诗意流、半途主义长篇《零乡》部分草稿两部:《鹅毛诗》《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2018年作品《这样论证哥德巴赫猜想1+1与3x+1》于上海作协、华东师大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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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主义就如前所未有的给世界带来“鹅毛风范、长风情怀”精神的唐国明,最初以《鹅毛诗》《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出版了成熟部分的《零乡》一书中表达的那样:不在过去,不在现在,不在将来,只在途上;不在别处,不在远方,只在路上;不在故乡,不在他乡,此刻只在半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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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鹅毛风范骨、清风明月肉、闲云流水血、长风情怀心的学者、诗者、智者,。

集找到《红楼梦》80回后曹雪芹文笔,前所未有地发现论证了两组项数相同‌数差为1为2的连续数之和的数差规律,开创鹅毛诗、半途主义、诗意流成就于一体;集文学家、哲学家、红学家于一身的著名作家唐国明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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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试文字宝玉始提亲 探惊风贾环重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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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贾府这边元妃疾愈之后,家中俱各喜欢。过了几日,有几个老公走来,带着东西银两,宣贵妃娘娘之命,因家中省问勤劳,俱有赏赐。把物件银两一一交代清楚。贾赦贾政等禀明了贾母,一齐谢恩毕,太监吃了茶去了。大家回到贾母房中,说笑了一回。外面老婆子传进来说:“小厮们来回道,那边有人请大老爷说要紧的话。”贾母便向贾赦道:“你去罢。”贾赦答应着,退出来自去了。

这里贾母和贾政道:“娘娘心里惦记着宝玉,前儿还特特的问起他来。你们时常叫他出去作诗作文,难道他都没作上来?小孩子家慢慢的教导,可是人家说的,‘胖子也不是一口儿吃的’。”贾政听了这话,忙陪笑道:“老太太说的是。”贾母又道:“提起宝玉,我还有一件事和你商量。如今他大了,你们该留神看一个好孩子给他定下。这也是他终身的大事。也别论远近亲戚,什么穷啊富的,只要深知姑娘的脾性儿好,模样儿周正就行。”贾政道:“老太太吩咐的是。要他自己学好才好,不然反耽误了人家的女孩儿。”贾母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喜欢,说道:“论起来,现放着你们作父母的,那里用我去操心。宝玉这孩子从小儿跟着我,未免多疼他一点儿,耽误了他成人的正事也是有的。只是我看他生来的模样儿也还齐整,心性儿也还实在,未必一定是没出息的,必至遭踏了人家的女孩。”几句话说得贾政不安,连忙陪笑道:“老太太看的人也多,既说他有造化,想来不错。只是儿子望他成人性儿太急,倒是‘不知其子之美’了。”一句话把贾母逗笑了。贾母说道:“你这会子也有了几岁年纪,又居着官,自然越历练越老成。”说到这里,回头瞅着邢夫人和王夫人笑道:“想他年轻的时候,那一种古怪脾气,比宝玉还加一倍。直等娶了媳妇,才略略的懂了些人事。如今只抱怨宝玉,这会子我看宝玉比他还略体些人情。”说得邢夫人王夫人都笑了。说道:“老太太又说起逗笑儿的话儿来了。”说着,小丫头子们进来告诉鸳鸯:“请示老太太,晚饭伺候下了。”贾母便问:“你们又咕咕唧唧的说什么?”鸳鸯笑着回明了。贾母道:“那,这么着,你们也都吃饭去,单留凤姐儿和珍哥媳妇跟着我吃。”贾政及邢王二夫人都答应着,伺候摆上饭来,贾母又催了一遍,才都退出各自散了。

却说邢夫人自去了。贾政同王夫人进入房中。贾政提起贾母方才的话来,说道:“老太太这样疼宝玉,毕竟要他有些实学,日后可以混得功名,才好不枉老太太疼他一场,也不至遭踏了人家的女儿。”王夫人道:“老爷这话自然是该当的。”贾政因着个屋里的丫头传出去告诉李贵:“叫宝玉放学吃饭后过来,说我还要问他话。”李贵答应了“是”。至宝玉放了学刚要过来请安,只见李贵道:“二爷先不用过去。老爷吩咐了,今日叫二爷吃了饭再过去,听见还有话问二爷。”宝玉听了这话,来见过贾母,便回园吃饭。三口两口吃完,往贾政这边来。

贾政此时在内书房坐着,宝玉进来请了安,一旁侍立。贾政问道:“这阵子我心上有事,也忘了问你。那一日你师父说就要给你开笔,你到底开了笔了没有?”宝玉道:“才做过三次。”贾政道:“既如此,我要你另换个主意,是什么题目不打紧,不许雷同了前人,当着我的面只做个破题也使得。”宝玉只得答应着,低头搜索枯肠。贾政背着手,也在门口站着作想。只见一个小厮往外飞走,看见贾政,连忙侧身垂手站住。贾政问道:“作什么?”小厮回道:“老太太那边姨太太来了,二奶奶传出话来,叫预备饭。”贾政听了,也没言语。小厮自去了。

谁知宝玉自从宝钗搬回家去,十分想念,听见薛姨妈来了,只当宝钗同来,心中早已忙了,便乍着胆子回道:“破题倒作了一个,不知好不好。”贾政道:“你念来我听。”宝玉念给贾政听了,贾政点着头道:“也还使得。以后作文,总要把‘界限’分清,把‘神理’想明白了再去动笔。你来的时候老太太知道不知道?”宝玉道:“知道的。”贾政道:“既如此,你去罢。”宝玉答应了个“是”,慢慢的退出,刚过穿廊月洞门的影屏,便一溜烟跑到老太太院门口。急得焙茗在后头赶着叫,宝玉那里听得见。刚进得门来,便听见王夫人、凤姐、探春等笑语之声。

丫鬟们见宝玉来了,连忙打起帘子,宝玉忙进来给薛姨妈请安,过来给贾母请了安。贾母便问:“你今儿怎么才来?”宝玉悉把贾政问文章并命作破题的话述了一遍。贾母笑容满面。宝玉问众人道:“怎么不见宝姐姐?”薛姨妈笑道:“你宝姐姐没过来,家里和香菱作活。”宝玉听了,心中索然,又不好就走。只见说着话儿已摆上饭来,自然是贾母薛姨妈上坐,探春等陪坐。薛姨妈道:“宝哥儿呢?”贾母说道:“宝玉跟着我这边坐。”宝玉回道:“头里散学时李贵传老爷的话,叫吃了饭过去。我赶着要了一碟菜,泡茶吃了一碗饭,就过去了。老太太和姨妈姐姐们用罢。”贾母道:“既这么着,凤丫头过来跟着我。你太太才说他今儿吃斋,叫他们自己吃去。”于是凤姐告了坐,丫头安了杯箸,凤姐执壶斟了一巡,才归坐。

大家吃着酒。贾母问道:“刚才姨太太提香菱,我听见前儿丫头们说‘秋菱’,不知是谁,问起来才知道是他。怎么那孩子好好的又改了名字?”薛姨妈满脸飞红,叹了一口气道:“老太太再别提起。自从蟠儿娶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媳妇,成日家咕咕唧唧,如今闹得也不成个人家了。我也说过他几次,他牛心不听说,我也没那么大精神和他们尽着吵去,只好由他们。可不是他嫌这丫头的名儿不好,改的。”贾母道:“名儿什么要紧的事?”薛姨妈道:“说起来也怪臊的,老太太这边有什么不知道的。他那里是为这名儿不好,听见说是宝丫头起的,他才有心要改。”贾母道:“这又是什么原故?”薛姨妈拿手绢子不住的擦眼泪,未曾说,又叹了一口气,道:“老太太还不知道,如今这媳妇子专和宝丫头斗气。前日老太太打发人看我去,我们家里正闹着。”贾母接着说道:“依我,劝姨太太竟把他们别放在心上。他们也是新过门的小夫妻,过些时候自然就好了。我看宝丫头性格儿温厚和平,虽然年轻,比大人还强几倍。前日那小丫头子回来说,我们这边还都赞叹了他一会子。都象宝丫头那样心胸脾气,真是百里挑一。给人家做了媳妇,怎么叫公婆不疼,家里上上下下那个不服。”宝玉本已经听烦了,推故要走,及听见这话,又坐了呆呆的往下听。薛姨妈道:“不中用。他虽好,到底是女孩儿家。养了蟠儿这个糊涂孩子,真真叫我不放心,只怕在外头喝点子酒,闹出事来。幸亏老太太这里的大爷二爷常和他在一块儿,我还放点儿心。”宝玉听到这里,接口道:“姨妈不用悬心。薛大哥相好的都是些正经买卖大客人,都是有体面的,那里就闹出事来。”薛姨妈笑道:“依你这样说,我就不用操心了。”说话间,饭已吃完。宝玉晚间还要看书,便先告辞个自去了。

这里丫头们刚捧上茶来,只见琥珀走过来向贾母耳旁说了几句,贾母便向凤姐儿道:“你快去瞧瞧巧姐儿。”凤姐听了,还不知何故,大家也怔了。琥珀遂过来向凤姐道:“刚才平儿打发小丫头子来回二奶奶,说巧姐身上不大好。”贾母说道:“你快去,姨太太也不是外人。”凤姐连忙答应,在薛姨妈跟前告了辞。又见王夫人说道:“你先过去,我就来。小孩子家魂儿还不全,别叫丫头们大惊小怪的,屋里的猫儿狗儿,也叫他们留点神儿。尽着孩子贵气,偏有这些琐碎。”凤姐答应了,然后带了小丫头回房去了。

这里薛姨妈又问了一回黛玉的病。贾母道:“林丫头那孩子,只是心重些,身子就不大结实。要赌灵性儿,也和宝丫头不差什么,要赌宽厚待人里头,不济他宝姐姐有耽待,有尽让了。除了宝玉,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他了。”薛姨妈又说了两句闲话,便道:“老太太歇着。我也要到家里去看看,只剩下宝丫头和香菱了。打那边同着姨太太看看巧姐儿。”贾母道:“正是。姨太太上年纪的人看看是怎么不好,说给他们,也得点主意。”薛姨妈告辞,同着王夫人出来,往凤姐院里去了。

且说贾政试了宝玉一番,心里喜欢,走向外面和那些门客闲谈。说起方才的话来,便有新近到来最善大棋的一个王尔调,名作梅的,说道:“据我们看来,宝二爷的学问已是大进了。”贾政道:“那有进益,不过略懂得些,‘学问’两个字早得很。”詹光道:“这是老世翁过谦的话。王大兄这般说,就是我们看,宝二爷定要高发的。”贾政笑道:“这也是诸位过爱的意思。”王尔调又道:“晚生还有一句话,不揣冒昧,和老世翁商议。”贾政道:“什么事?”王尔调陪笑道:“也是晚生的相与,做过南韶道的张大老爷家有一位小姐,说是生得德容功貌俱全,此时,尚未受聘。他又没有儿子,家资巨万。要富贵双全的人家,女婿又要出众,才肯作亲。晚生来了两个月,瞧着宝二爷的人品学业,都是必要大成的。老世翁这样门楣,还有何说。若晚生过去,包管一说就成。”贾政道:“宝玉说亲也是年纪了,老太太常说起。只张大老爷素来尚未深悉。”詹光道:“王兄所提张家,晚生也知道。和大老爷那边是旧亲,老世翁一问便知。”贾政想了一回,道:“大老爷那边不曾听得这门亲戚。”詹光道:“老世翁原来不知,这张府上原和邢舅太爷那边有亲的。”贾政听了,方知是邢夫人的亲戚。坐了一回,进来了,要同王夫人说知,转问邢夫人去。谁知王夫人陪了薛姨妈到凤姐那边看巧姐去了。

那天已经掌灯时候,薛姨妈去了,王夫人才过来。贾政告诉了王尔调和詹光的话,又问巧姐儿怎么了。王夫人道:“怕是惊风的光景。看着是搐风的来头,只还没搐出来。”贾政听了,便不言语,各自安歇。

却说次日邢夫人过贾母这边来请安,王夫人便提起张家的事,一面回贾母,一面问邢夫人。邢夫人道:“张家系老亲,近年来久已不通音信,不知他家的姑娘是怎么样的。倒是前日孙亲家太太打发老婆子来问安,说起张家的事,说他家有个姑娘,托孙亲家那边有对劲的提一提。听见说只这一个女孩儿,十分娇养,也识得几个字,见不得大阵仗儿,常在房中不出来的。张大老爷又说,只有这一个女孩儿,不肯嫁出去,怕人家公婆严,姑娘受不得委屈,必要女婿过门在他家,给他料理些家事。”贾母听到这里,不等说完便道:“这断使不得。我们宝玉别人伏侍他还不够,倒给人家当家去。”邢夫人道:“正是老太太这个话。”贾母向王夫人道:“你回去告诉你老爷,就说我的话,这张家的亲事是作不得的。”王夫人答应了。贾母问:“你们昨日看巧姐儿怎么样?头里平儿来回我说很不大好,我也要过去看看。”邢王二夫人道:“老太太虽疼他,他那里耽得住。”贾母道:“我也要走动走动,活活筋骨儿。”说着,便吩咐道:“你们吃饭去,回来同我过那边。”邢王二夫人答应着出来,各自去了。

一时吃了饭,都来陪贾母到凤姐房中。凤姐连忙出来接了进去。贾母同邢王二夫人进房来看,只见奶子抱着,用桃红绫子小绵被儿裹着,脸皮趣青,眉梢鼻翅微有动意。贾母同邢王二夫人看了看巧姐,便出外间坐下。正说间,只见一个小丫头回凤姐道:“老爷打发人问姐儿怎么样了。”凤姐道:“替我回老爷,就说请太医去了。一会儿开了方子,就过去回老爷。”贾母忽然想起张家的事来,向王夫人道:“你该就去告诉你老爷,省得人家去说了回来又驳回。”王夫人点头称是,说:“早已告诉老爷了。”贾母又问邢夫人道:“你们和张家如今为什么不走了?”邢夫人说:“张家,难和咱们作亲,没的玷辱了宝玉。”凤姐听了这话,已知八九,便问道:“太太不是说宝兄弟的亲事?”邢夫人道:“可不是。”贾母接着把刚才的话告诉凤姐。凤姐笑道:“不是我当着老祖宗太太们跟前说句大胆的话,现放着天配的姻缘,何用别处去找。”贾母笑问道:“在那里?姑妈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提?”凤姐道:“老祖宗和太太们在前头,那里有我们小孩子家说话的地方。”贾母笑了,邢王二夫人也都笑了。说着人回:“太医来了。”贾母便坐在外间,邢王二夫人略避。那太医同贾琏进来,给贾母请了安,方进房中。看了出来,站在地下躬身回贾母道:“妞儿一半是内热,一半是惊风。须先用一剂发散风痰药,还要用四神散才好,因病势来得不轻。如今的牛黄都是假的,要找真牛黄方用得。”贾母道了乏,太医同贾琏出去开了方子,去了。凤姐道:“人参家里常有,这牛黄倒怕未必有,外头买去,只是要真的才好。”王夫人道:“等我打发人到姨太太那边去找找。他家蟠儿向与西客们做买卖,或者有真的也未可知。我叫人去问问。”正说话间,众姐妹都来瞧,坐了一回,也都跟着贾母等去了。

这里煎了药给巧姐儿灌了下去,只听喀的一声,连药带痰都吐出来,凤姐才略放了一点儿心。只见王夫人那边的小丫头拿着一点儿的小红纸包儿说道:“二奶奶,牛黄有了。太太说了,叫二奶奶亲自把分两对准了。”凤姐答应着接过来,叫平儿配齐了真珠、冰片、朱砂,快熬起来。自己用戥子按方称了,搀在里面,等巧姐儿醒了好给他吃。只见贾环掀帘进来说:“二姐姐,你们巧姐儿怎么了?妈叫我来瞧瞧他的。”凤姐见了他母子便嫌,说:“好些了。你回去说,叫你们姨娘想着。”贾环口里答应,只管各处瞧看。看了一回,问凤姐儿道:“你这里听说有牛黄,不知牛黄是怎么个样儿,给我瞧瞧。”凤姐道:“你别在这里闹了,妞儿才好些。牛黄都煎上了。”贾环听了,伸手去拿铞子瞧时,岂知措手不及,沸的一声,铞子倒了,火已泼灭了一半。贾环见坏了事,自觉没趣,连忙跑了。凤姐急得火星直爆,骂道:“那一世的对头冤家!还来弄鬼!从前你妈想要害我,如今你又来害妞儿。我和你们有几辈子的仇!”一面骂平儿不照应。正骂着,只见丫头来找贾环。凤姐道:“你去告诉赵姨娘,说他操心也太苦了。巧姐儿死定了,不用他惦着了!”平儿急忙在那里配药再熬,丫头摸不着头脑,悄悄问平儿道:“二奶奶生什么气呢?”平儿将环哥弄倒药铞子说了一遍。丫头道:“怪不得他不敢回来,躲别处去了。这环哥儿明日还不知怎么样。平姐姐,我替你收拾罢。”平儿说:“幸亏牛黄还有一点,如今配好了,你去罢。”丫头道:“我一准回去告诉赵姨奶奶,也省得他天天说嘴。”丫头回去果然告诉了赵姨娘。赵姨娘气得叫:“快找环儿!”环儿在外间屋子里躲着,被丫头找了来。赵姨娘骂道:“你这个下作种子!你为什么弄洒了人家的药,招得人家咒骂。我原叫你去问一声,不用进去,你偏进去,又不就走,还要虎头上捉虱子。你看我回了老爷,打你不打!”这里赵姨娘正说着,只听贾环在外间屋子里更说出些惊心动魄的话来。未知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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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 贾存周报升郎中任 薛文起复祸放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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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赵姨娘正在屋里抱怨贾环,只听贾环在外间屋里发话道:“我不过弄倒了药铞子,洒了一点子药,丫头子又没就死了,值得他也骂我,你也骂我,赖我心坏,把我往死里遭踏。等着我明儿还要那小丫头子的命呢,看你们怎么着!只叫他们提防着就是了。”赵姨娘赶忙从里间出来,握住他的嘴说道:“你只管信口胡唚,叫人家先要了我的命!”娘儿两个吵了一回。凤姐听见他们娘儿的话,越想越气。赵姨娘也不着人过来安慰凤姐一声。过了几天,巧姐也好了。两边结怨比从前更加了一层。

一日林之孝进来回道:“今日是北静郡王生日,请老爷的示下。”贾政吩咐道:“按向年旧例,回大老爷知道,送去就是了。”林之孝答应了,自去办理。不一时,贾赦过来同贾政商议,说定带贾珍、贾琏、宝玉去与北静王拜寿。别人还不理论,惟有宝玉素日仰慕北静王的容貌威仪,巴不得常见才好,遂连忙换了衣服,跟着来到北府。贾赦贾政递了职名候谕。不多时,里面出来一个太监,手里掐着数珠,见了贾赦贾政,笑嘻嘻的说道:“二位老爷好。”贾赦贾政也都赶忙问好。他兄弟三人也过来问了好。太监道:“王爷叫请进去呢。”于是爷儿五个跟着太监进入府中,过了两层门,转过一层殿去,里面方是内宫门。刚到门前,大家站住,太监先进去回王爷去了。这里门上小太监都迎着问了好。一时太监出来,说了个“请”字,爷儿五个肃敬跟入。只见北静郡王穿着礼服,已迎到殿门廊下。贾赦贾政先上来请安,捱次便是珍、琏、宝玉请安。北静郡王单拉着宝玉道:“久不见你,很是惦记。”又问道:“你那块玉儿可好?”宝玉躬着身打着一半千儿回道:“都好。”说着,几个老公打起帘子说“请”, 北静王自己先进去,然后贾赦等躬着身跟进去。先是贾赦请北静王受礼,北静王说了两句谦辞,贾赦早已跪下,次及贾政等捱次行礼,自不必说。北静王吩咐了太监带贾赦等去好生款待,单留宝玉在这里说话。给贾宝玉赏了坐,北静王道:“今日你来,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吃的。”正说着,小太监进来,呈上贾赦等谢宴并请午安的帖子来。北静王略看了一看,递给小太监,笑了一笑。小太监又回道:“这贾宝玉,王爷单赏的饭预备了。”北静王命太监带了宝玉到一所极小巧精致的院里,派人陪着吃了饭。宝玉又过来谢了恩。北静王又说了好些话儿,说道:“我前次见你那块玉倒有趣儿,回来说了个式样,叫他们也作了一块来。今日你来得正好,就给你带回去顽罢。”命小太监取来,亲手递给宝玉。宝玉接过来捧着,又谢了,然后退出。北静王又命两个小太监跟出来,宝玉才同着贾赦等回来了。

这里贾赦贾政带着他三人回来见过贾母,请过了安,说了一回府里遇见的人。都退出来了,独有宝玉在贾母那边,一面述说北静王待他的光景,并拿出一块北静王送他的与他戴着的那块一模一样的玉来。大家看着笑了一回。贾母命人:“给他收起去,别丢了。”又对宝玉说:“这玉也是你将来的命根子,也是我们这个家的命根子。你那块玉好生带着,别闹混了。”宝玉在项上摘了下来,说:“比起来,两块玉差远着,那里混得过。我正要告诉老太太,前儿晚上我睡的时候把玉摘下来挂在帐子里,他竟放起光来了,满帐子都是红的。”贾母说道:“又胡说了,帐子的檐子是红的,火光照着,自然红是有的。”宝玉道:“不是。那时候灯已灭了,屋里都漆黑的了,还看得见他。”邢王二夫人抿着嘴笑。凤姐道:“这是喜信发动。”宝玉道:“什么喜信?”贾母道:“你不懂得。今儿闹了一天,你歇歇去,别在这里说呆话。”宝玉又站了一回儿,才回园中去了。

宝玉回到自己房中,告诉袭人道:“老太太与凤姐姐方才说话含含糊糊,不知是什么意思。”袭人想了想,笑了一笑道:“这个我也猜不着。刚才说这些话时,林姑娘在跟前没有?”宝玉道:“林姑娘才病起来,这些时何曾到老太太那边去。”正说着,只听外间屋里麝月与秋纹拌嘴。袭人道:“你两个又闹什么?”麝月道:“我们两个斗牌,他赢了我的钱他拿了去,他输了钱就不肯拿出来。这也罢了,他倒把我的钱都抢了去了。”宝玉笑道:“几个钱什么要紧,傻丫头,不许闹了。”说得两个人都咕嘟着嘴坐着去了。这里袭人打发宝玉睡下。

却说袭人听了宝玉方才的话,也明知是给宝玉提亲的事。恐宝玉每有痴想,这一提起不知又招出他多少呆话来,所以故作不知,自己心上也是头一件关切的事。夜间躺着想了个主意,不如去见见紫鹃,看他有什么动静,自然就知道了。次日一早起来,打发宝玉上了学,自己梳洗毕,慢慢的走到潇湘馆来。紫鹃正在那里掐花呢,见袭人进来,笑嘻嘻的道:“姐姐屋里坐着罢。”袭人坐下道:“妹妹掐花儿?姑娘呢?”紫鹃道:“姑娘才梳洗完了,等着温药呢。”紫鹃一面说着,一面同袭人进来。见了黛玉正在那里拿着一本书看。袭人陪着笑道:“姑娘怨不得劳神,起来就看书。我们宝二爷念书若能象姑娘这样,岂不好了。”黛玉笑着把书放下。雪雁已拿着个小茶盘,盘里托着一钟药,一钟水,小丫头在后面捧着痰盒漱盂进来。原来袭人来时要探探口气,坐了一回,无处入话,又想着黛玉最是多心,探不成消息再惹着了他倒是不好,又坐了坐,搭讪着辞了出来。将到怡红院门口,只见两个人在那里站着。袭人不便往前,那一个早看见了,连忙跑过来。袭人一看,是锄药,问:“你作什么?”锄药道:“刚才芸二爷来了,拿了个帖儿,说给咱们宝二爷瞧的,在这里候信。”袭人道:“宝二爷天天上学,你难道不知道,还候什么信呢。”锄药笑道:“我告诉他了。他叫告诉姑娘,听姑娘的信呢。”袭人正要说话,只见那一个也慢慢的蹭了过来,细看时,就是贾芸,溜溜湫湫往这边来了。袭人见是贾芸,连忙从锄药手里拿过帖,向锄药道:“你告诉说知道了,回来给宝二爷瞧去。”贾芸原要过来和袭人说话,无非亲近之意,又不敢造次,只得慢慢踱来。相离不远,不想袭人说出这话,自己也不好再往前走,只好站住。这里袭人已背脸往回里去了。贾芸只得怏怏而回,同锄药去了。

晚间宝玉回房,袭人便回道:“今日廊下小芸二爷来了。”宝玉道:“作什么?”袭人道:“他有个帖儿给你。”宝玉道:“在那里?拿来我看看。”麝月便走去在里间屋里书架子上头拿了来。宝玉接过看时,上面皮儿上写着“叔父大人安禀”。宝玉道:“这孩子怎么又不认我作父亲了?”袭人道:“又是怎么了?”宝玉道:“前年他送我白海棠时称我作‘父亲大人’,今日这帖子封皮上写着‘叔父’二字。”袭人道:“他也不害臊,你也不害臊。他那么大了,倒认你作父亲?你正经连个——”刚说到这里,脸一红,微微一笑。宝玉也觉得了,便道:“这倒难讲。俗语说:‘和尚无儿,孝子多着’,只是我看着他还伶俐入心,才这么着,他不愿意,我还不希罕。”说着,一面拆那帖儿,袭人笑道:“小芸二爷也有些鬼鬼头头的。什么时候又要看人,什么时候又躲躲藏藏的,也是个心术不正的货。”宝玉只顾拆开看那字儿,也不理会袭人这些话。袭人见他看帖儿,皱一回眉,又笑一笑,又摇摇头,后来光景竟大不耐烦起来。袭人等他看完了,问道:“是什么事情?”宝玉也不答言,把帖子已经撕作几段,袭人见这般光景,也不再问,便问宝玉吃了饭还看书不看。宝玉道:“可笑芸儿这孩子竟这样混账。”袭人见他答非所问,微微的笑着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宝玉道:“咱们吃饭。吃了饭歇着,心里闹得怪烦的。”说着叫小丫头子点了一个火来,把撕的帖儿烧了。

一时小丫头们摆上饭来。宝玉只是怔怔的坐着,袭人连哄带骗催他,他吃了一口饭,便搁下了,仍是闷闷的歪在床上。一时间,忽然掉下泪来。此时袭人麝月都摸不着头脑。麝月道:“好好儿的,这又是为什么?都是什么云儿雨儿的,不知什么事弄了这么个浪帖子来,惹得这么傻了似的,哭一会子,笑一会子。要天长日久闹起这闷葫芦来,叫人怎么受得住。”说着,竟伤起心来。袭人在旁边由不得要笑,劝道:“好妹妹,你也别骂人了。他一个人就够受了,你又这么着。他那帖子上的事难道与你相干?”麝月道:“鬼知道他帖儿上写的是什么。要那么说,只怕倒与你相干。”袭人还未答言,只听宝玉在床上噗哧的一声笑了,爬起来抖了抖衣裳,说:“咱们睡觉,别闹了。明日我还得起早念书去。”说着便躺下睡了。一宿无话。

次日宝玉起来,往家塾里去。走出院门,忽然想起,急忙转身回来叫:“麝月姐姐!”麝月答应着出来问道:“怎么又回来了?”宝玉道:“今日芸儿来了,告诉他别在这里闹,再闹就回老太太和老爷去。”麝月答应了。宝玉转身,刚往外走着,只见一个小丫头带着贾芸慌慌张张往里来,看见宝玉连忙请安,说:“叔叔大喜。”宝玉估量着是昨日那件事,说道:“你也不管人心里有事没事,只管来搅。”贾芸陪笑道:“叔叔不信只管瞧去,人都来了。”宝玉一听,越发急了,说道:“这是那里的话!”正说着,只听外边一片声嚷起来。贾芸道:“叔叔听,这不是?”宝玉越发心里狐疑起来,只听一个人嚷道:“你们这些人好没规矩,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在这里混嚷。”那人答道:“谁叫老爷升了官,怎么不叫我们来吵喜。别人家盼着吵还不能吵呢。”宝玉听了,才知道是贾政升了郎中,人来报喜的。连忙要走时,贾芸赶着说道:“叔叔乐不乐?叔叔的亲事要——”宝玉红了脸,啐了一口道:“呸!没趣儿的东西!还不快走。”贾芸把脸红了道:“这有什么的,我看你老人家就不——”宝玉沉着脸道:“就不什么?”贾芸未及说完,也不敢言语了。

宝玉来到家塾中,只见代儒笑着说道:“我才刚听见你老爷升了,放你一天假。你年纪不小了,虽不能办事,也当跟着你大哥他们学学才是。”宝玉答应着回来。刚走到二门口,只见李贵走来迎着,旁边站住笑道:“奴才才要到学里请去。刚才老太太打发人出来叫奴才去给二爷告几天假,听说还要唱戏贺喜,二爷就来了。”说着,宝玉自己进去。进了二门,只见满院里丫头老婆都是笑容满面,见他来了,笑道:“二爷这早晚才来,还不快进去给老太太道喜去。”宝玉笑着进了房门,只见黛玉挨着贾母左边坐着,右边是湘云。地下邢王二夫人。探春、惜春、李纨、凤姐、李纹、李绮、邢岫烟一干姐妹,都在屋里,只不见宝钗、宝琴、迎春三人。宝玉此时喜得无话可说,忙给贾母道了喜,又给邢王二夫人道喜,一一见了众姐妹,向黛玉笑道:“妹妹身体可大好了?”黛玉微笑道:“大好了。听说你身子也不安?”宝玉道:“可不是,我那日夜里心里忽然疼起来,这几天刚好些就上学,也没得空过去看妹妹。”黛玉不等他说完,早扭过头和探春说话去了。凤姐在地下站着笑道:“你两个那里象天天在一处的,倒象是客一般,有这些套话,可是人说的‘相敬如宾’了。”说得大家一笑。林黛玉满脸飞红,又不好说,又不好不说,迟了一回儿,才说道:“你懂得什么?”众人越发笑了。凤姐一时回过味来,才知道自己出言冒失,正要拿话岔时,只见宝玉忽然向黛玉道:“林妹妹,你瞧芸儿这种冒失鬼。”说了一句,方想起什么来,便不言语了。招得大家又都笑起来,说:“这从那里说起。”黛玉也摸不着头脑,也跟着讪讪的笑。宝玉无可搭讪,又说道:“可是刚才我听见有人要送戏?”大家都瞅着他笑。凤姐儿道:“你在外头听见,你来告诉我们。你这会子问谁?”宝玉说道:“我外头再去问问去。”贾母道:“别跑到外头去,你老子今日大喜,回来碰见你,又该生气了。”宝玉答应了个“是”,才出来了。

这里贾母问凤姐谁说送戏的话,凤姐道:“舅老爷那边说,后儿日子好,送一班新出的小戏给老太太、老爷、太太贺喜。”又笑着说道:“日子好,还该是好日子。”说着这话,瞅着黛玉笑。王夫人道:“什么好日子?后日莫不是外甥女儿的生日?”贾母想了一想,对黛玉说道:“我如今老了,什么事都糊涂了。亏了有我这凤丫头。既这么着,他舅舅家给咱们贺喜,你舅舅家就给你做生日。”说得大家都笑起来,凤姐说道:“老祖宗,林妹妹的生日可是明年二月十二日,同袭人是一日的,还早着呢。”贾母一听这话,便说:“就当是跟他舅舅一起随喜,赶一块儿提前过一个生日,凑个双喜临门不是更好。”说着,宝玉进来,听见这些话,越发乐得手舞足蹈。凤姐在心内叹息道:“老祖宗莫非忘了我前儿提的‘天配姻缘’的话。”又想道:“莫非是我误解了老祖宗的意思,要真是如此,我也不敢再自作主张,也只怪老天对这痴情儿女不公了。”

一时,大家都在贾母这边吃饭,热闹自不必说。饭后,贾政谢恩回来,给宗祠里磕了头,来给贾母磕头,站着说了几句话,出去拜客去了。这里接连着亲戚族中的人来来去去、闹闹穰穰、车马填门。

如此两日,已是庆贺之期。这日一早,王子腾和亲戚家已送过一班戏来,就在贾母正厅前搭起行台。外头爷们都穿着宫服陪侍,亲戚来贺的约有十余桌酒。见贾母高兴,用琉璃戏屏隔开后厦,里面也摆下酒席。上首薛姨妈一桌,是王夫人宝琴陪着,对面老太太一桌,是邢夫人岫烟陪着,下面尚空两桌,贾母叫他们快来,一回儿,只见凤姐领着众丫头,都簇拥着林黛玉来了。黛玉略换了几件新鲜衣服,打扮得宛如嫦娥下界,含羞带笑的出来见了众人。湘云、李纹、李纨都让他上首座,黛玉只是不肯。贾母笑道:“今日你坐了。”薛姨妈站起来问道:“今日林姑娘也有喜事?”贾母笑道:“是前儿大伙一句顽笑话,今儿让他沾他舅舅的喜气,给他提前多过一个生日。”薛姨妈道:“怎不告知我一声。”说着叫宝琴:“过来拜姐姐的寿。”闹热了一会,大家坐了。黛玉留神一看,独不见宝钗,问道:“宝姐姐可好?”薛姨妈道:“他原该来的,无人看家,所以不来给你祝寿了。”黛玉红着脸微笑道:“姨妈那里又添了大嫂子,怎么用宝姐姐看起家来?大约是他怕人多热闹,懒待来。我倒怪想他的。”薛姨妈笑道:“难得你惦记他。他也常想你们姐妹们,过一天我叫他来,大家叙叙。”说着,丫头们上来斟酒上菜,外面已开戏了。出场自然是一两出吉庆戏文,乃至第三出,只见金童玉女,旗幡宝幢,引着一个霓裳羽衣的小旦,头上披着一条黑帕,唱了一回儿进去了。众皆不识,听见外面人说:“这是新打的《蕊珠记》里的《冥升》。小旦扮的是嫦娥,前因堕落人寰,几乎给人为配,幸亏观音点化,他就未嫁而逝,此时升引月宫。不听见曲里头唱的‘人间只道风情好,那知道秋月春花容易抛,几乎不把广寒宫忘却了!’”第四出是《吃糠》,第五出是达摩带着徒弟过江回去,正扮出些海市蜃楼,好不热闹。

众人正在高兴时,忽见薛家的人满头满汗闯将进来,向薛蝌说道:“二爷快回去,并里头回明太太也请速回,家中有要事。”薛蝌道:“什么事?”家人道:“家去说罢。”薛蝌不及告辞就走了。丫头传进话去,薛姨妈骇得面如土色,即忙起身,带着宝琴,别了一声,即刻上车回去了。弄得内外愕然。贾母道:“咱们这里打发人跟过去听听,到底是什么事,大家都关切的。”众人答应了个“是”。不说贾府依旧唱戏,单说薛姨妈回去,只见有两个衙役站在二门口,几个当铺里伙计陪着,说:“太太回来自有道理。”正说着,薛姨妈已进来了。衙役们见跟从着许多男妇簇拥着一位老太太,知是薛蟠之母。看见这个势派,也不敢怎么,只得垂手侍立,让薛姨妈进去。

薛姨妈走到厅房后面,早听见有人大哭,却是金桂。头里进门时已经走着听见家人说了,吓得战战兢兢的,一面哭着,问:“到底是和谁?”只见家人回道:“太太此时且不必问那些底细,凭他是谁,打死了总是要偿命的,且商量怎么办才好。”薛姨妈赶忙走来,见宝钗迎出,满面泪痕,见了薛姨妈,便道:“妈妈听了先别着急,办事要紧。”薛姨妈同着宝钗进了屋子。一会,薛姨妈哭着出来道:“还有什么商议?”家人道:“依小的们的主见,今夜打点银两同着二爷赶去和大爷见了面,就在那里访一个有斟酌的刀笔先生,许他些银子,先把死罪了结开,回来再求贾府去上司衙门说情。还有外面的衙役,太太先拿出几两银子来打发了他们。我们好赶着办事。”薛姨妈道:“你们找着那家子,许他发送银子,再给他些养济银子。”宝钗在帘内说道:“妈妈,使不得。这些事越给钱越闹得凶,倒是刚才小厮说的话是。”薛姨妈又哭道:“我也不要命了,赶到那里见他一面,同他死在一处就完了。”宝钗急得一面劝,一面在帘子里叫人“快同二爷办去”。丫头们搀进薛姨妈来。薛蝌才往外走,宝钗道:“有什么信打发人即刻寄了来,你们只管在外头照料。”薛蝌答应着去了。

这里宝钗方劝薛姨妈,那里金桂趁空儿抓住香菱,又和他嚷道:“平常你们只管夸他们家里打死了人一点事也没有,就进京来了的,如今撺掇得真打死人了。平日里只讲有钱有势有好亲戚,这时候我看着也是唬得慌手慌脚的了。大爷明儿有个好歹不能回来时,你们各自干你们的去,撂下我一个人受罪便罢了!”说着,又大哭起来。这里薛姨妈听见,越发气得发昏。宝钗急得没法。正闹着,只见贾府中王夫人早打发大丫头过来打听。宝钗虽心知自己是贾府的人,一则尚未提明,二则事急之时,只得向那大丫头道:“此时事情头尾尚未明白,就只听见说我哥哥在外头打死了人被县里拿了去,也不知怎么定罪。刚才二爷才去,一半日得了准信,赶着就给那边太太送信去。你先回去道谢太太惦记着,底下我们还有多少仰仗那边爷们的地方。”丫头答应着去了。薛姨妈和宝钗在家抓摸不着事故首尾。

过了两日,只见小厮回来,拿了一封书交给小丫头拿进来。宝钗拆开看后,一一念给薛姨妈听了。薛姨妈拭着眼泪说道:“这么看起来,竟是死活不定了。”宝钗道:“妈妈先别伤心,等着叫进小厮来问明了再说。”一面打发小丫头把小厮叫进来。薛姨妈问小厮道:“你把大爷的事,细说与我听听。”小厮道:“我那一天晚上听见大爷和二爷说的,把我唬糊涂了。”未知小厮说出什么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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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的书法:鹅毛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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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主义,既是哲学思想,又是文学观念。其核心观念为:我们都是途中人,此刻我们都是一群在途上以“与时俱进,改造现实命运,思危奋发图强;实事求是,认知世界真理,修德安和天下”的精神,去成就自己,成就天下的人。就如半途主义开创者唐国明,用集诗、文 、史、数、哲于一体的诗意流方式,在他的最初以《鹅毛诗》《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出版了成熟部分的《零乡》一书中表达的那样:

此刻一切都在途上,面临着此刻命运;我们此刻的命运,即使千难万险,也要把握住一个又一个此刻,以“与时俱进,改造现实命运,思危奋发图强;实事求是,认知世界真理,修德安和天下”的精神,去成就自己与天下,去成就自己与天下那个渴望的归。让自己归于天下,归于奋发图强的途上。在无数不确定中,归于能看到摸到的天下此刻。

在瞬息万变,难以确定的世界,无归的我们,只有将天下、路途、此刻当作有归的故乡、有归的家。只有归于天下、归于路途、归于此刻,一个又一个此刻地乘风破浪;一个又一个此刻地归于途上与天下——抵达1时,再去抵达2;抵达2时再奋进地抵达4地将天下万古流传的事业开创。一个又一个此刻地跳出囚禁我们的牢笼,与时俱进的一个又一个此刻地突破,一点一滴地接近目的;丢掉那些过去、现在、未来的包袱,一个又一个此刻地去打破一个旧世界,开创一个新世界;一个又一个此刻地在无归之中,去给自己开创一个归。

此刻归处是零乡,此刻归处是《零乡》。

《零乡》就是一个唐国明式的世界,一部他乡人的史诗。

一部最初以《鹅毛诗》《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出版成熟部分,慢慢成就出来的他乡人史诗。

一部融文学思维、哲学思维、数学思维为一炉的诗意流百科全书式自传小说。

一部是文学也是哲学,是史诗也是百科全书,开创半途主义、诗意流先河的小说。

从文学哲学上说,“零乡”是我唐国明开创的一个词。《零乡》是一本没有固定形式和风格的作品。《零乡》是一个展示在无归的现实路上,表现不停进取乘风破浪精神的文本。

通过具有“鹅毛风范骨、清风明月肉、闲云流水血、长风情怀心”的主人公唐国明,在时世推移中一个又一个此刻突破困局、奋进的历程与所见所闻所思所诗。写出了人类处在迅速变化俗世中的困苦与挣扎,写出了人类困在无根、无确定性、无依靠感的现实。提出了“我们既不在过去,也不在现在,更不在将来,我们只是在途中、在此刻此处”的哲学观点。

通过“零乡”这一概念,强调了人类在途上、无归、老在此刻、此处的状态,以及人类在重复此刻、此刻重复、重复在此的无归悲剧里,不得不把此刻此处作为归,归于一个又一个此刻此处的哲学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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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2016年出版从程高本《红楼梦》后40回,找到《红楼梦》80回后曹雪芹文笔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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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说过:续写《红楼梦》一万年也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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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在前人做出的文本成就基础上,纠正前80回文本中的不通、删除第67回中不是曹雪芹的文笔,将从程高本《红楼梦》后40回找到的80回后曹雪芹文笔以考古复原的方式再现出来,无限真实地再现曹雪芹生前完成的百回《红楼梦》。——《再现曹雪芹百回红楼梦》(原名《唐国明考古复原曹雪芹百回本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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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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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明,具有鹅毛风范骨、清风明月肉、闲云流水血、长风情怀心的学者、诗者、智者; 集文学家、哲学家、红学家于一体,集找到《红楼梦》八十回后曹雪芹文笔,前所未有地发现两组项数相同‌数差为1为2的连续数之和的数差规律,开创鹅毛诗、半途主义、诗意流成就于一身的著名作家。在《钟山》《诗刊》《鸭绿江》《延河》《星火》及其他国内外书报杂志上发表作品近100万多字,除出版了《红楼梦 八十回后曹文考古复原:第81至100回》外,2019年、2022年先后出版了开创诗意流半途主义长篇《零乡》部分草稿两部:《鹅毛诗》集与《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

# 著名作家唐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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